“你这么想就显得一点自信都没有了。是不是对自己要求太过于理想化了。”
说着我们都喝了一口勇闯天涯。
“你这些想法我以前也有过。”
我不确定我真的能理解他,我对人与人能相互理解这个观点是不信任的。
“有些东西是你改变不了的,就不用纠结了,这个道理你也懂的”,我从右边口袋掏出烟递到左右,再用左手抽出一支,含在嘴里,随后用左手对着明哥比了一下按打火机的手势。
他递给我打火机,我注意到他一直没有说话。
“你太理想化了,把身边的女性理想化了,女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无缺。你有毛病,那些女的毛病说不定比你更多呢。”
“你是不是喝多了”,明哥笑了笑说,漏出上排的牙齿。
“我真不是在你面前瞎掰,我老婆也很多毛病,以前没发现的、没想到的,谈了几年,结婚两年。有时候想想我觉得都无所谓,小毛病没什么,人无完人”。
明哥给我倒了一杯百威,自己的半杯喝完之后,马上给自己也满上。碰过杯之后,我低头又喝了一杯,我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同意我说的。
“明哥,你是不是没追过妹子”,我看着他,他脸上挂着笑容,说不出的迟疑。
我说了一大堆,他终于开始说话了。
“我大二的时候应该算是追过一个女生吧,我也不知道算不算。反正表白了,没被拒绝,还模棱两可的处了一段时间,手都没拉过。”
我笑了,有点难以理解。
明哥继续说,”那时候我天天只喜欢打篮球,大学上课也很轻松,你应该去过我们学校,学校的篮球场很棒的,比深圳这个鸟地方打球舒服多了。“,明哥的身形粗壮,力量也很大,打球加点技术应该是很强的。
“打球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妹子,有点难理解是吧?“,明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”有个妹子也喜欢打篮球,晚上打球的时候人不多,就和我们拼在一起打了,那时候我们队里都很直男,只有我算是怜香惜玉一点。就我来防守她了,其实我是一直护着她的。她喜欢喜欢出汗的感觉,不怎么进攻,进攻能力也不强,基本上就跑跑位、传传球,所以我也很轻松。“
“和男的一起打球的妹子确实很少见。”
“一来二去,就熟悉了,一起打球的兄弟都是我班上的,我们这种机械专业全是男的,那时候大家也都流行找个女朋友了,兄弟们怂恿我去追她,我也是闲的没事做,认识久了也有点这个想法。”
“我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,兄弟们都叫我赶紧追啊,但是我对“追”这个动作只有一个概念。现在也是,我知道要追,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叫追,我又该怎么追。”
我苦笑了一声。
“一天晚上打完球,到了9点多了,球场的灯也快熄了。一哥提议我们去西门宵夜,有几个也是怕没场子晚上没吃饭就来占场子了。一直打到9点多,大家都饿了。有人说一起去西门撸个串,喝点小酒,大家都答应了。”
我谨慎地看了看妹子,她也去。
“你感觉这个妹子怎么样,你喜欢吗?”
“我觉得还蛮不错的,现在,哈哈哈”,明哥又喝了一杯。
“长得蛮高的,长相现在来看其实也是很普通,当时也没有说特别喜欢,就是大家都找女朋友的,我觉得我也得找一个。大学也很宅,除了上课、打球、寝室开黑,哪里还能遇到妹子,所以当时喜不喜欢不好说,不讨厌是肯定的。”
“不过,现在觉得,那时是有点喜欢她”,他一口干掉了剩下的半瓶酒,举起手说要喝白的。
我连忙拉住他,“我这还有两瓶没喝完,你喝的太快了,和我的吧,白的我也不会和你喝的。”
我听闻过他在凌晨一口气喝完半斤白酒,然后骑摩拜单车回到30公里外的家。
“据说单身久的人连看到猫猫狗狗都觉得眉清目秀的,”我用这个笑话让他继续讲下去。
“大伙儿擦了汗,换完鞋子就一起往西门去,我一路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,几个朋友走在前面,好像在聊游戏的事情,我和妹子走在在后面一排,我不知道开口说点什么比较好,感觉有点点尴尬,我就装作很好奇的样子问了妹子一句她玩不玩游戏,她说没玩过。”
“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我就把头往前一凑和前排的几个一起聊游戏了。”
我没忍住笑了出来,拍了下桌子,有点想给他一巴掌。
明哥接着说,“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大家点的菜上齐了,我喝完一瓶啤酒之后。我感觉我的状态来了,我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,感觉自然了点,放的开了。”
“我大学的一个兄弟叫张恒,他起了个头,他说,郑雨婷不是还没男朋友吗,觉得小明怎么样。”
“那个妹子叫郑雨婷。”明哥补充了一句
“我特么当时脸就红了,我喝半斤白的脸都不红的。我赶紧喝了一大口啤酒。”
他现在的脸就有点红,“你该不会现在还紧张吧。”我戏谑地说。
“那个妹子脸一红,就叫我们别瞎说,说再这样下次就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。我见情况不对,就锤了张恒两下,他很机灵,马上就开始道歉,站起来给我和妹子一人倒了一杯酒,我们三干了一杯。”
“张恒一坐下又继续说,其实小明对你还是蛮好的,每次你们对位,他都不怎么防你,也不揩你的油,你这不和小明喝一个说不过去吧”。
“妹子举起酒杯就来找我喝一杯,我笑呵呵的就喝了,我喝完酒坐下来之后发现大伙儿都盯着我看,感觉上似乎在暗示我什么,我也不太明白“。
”我当时心里就在想难道他们觉得妹子对我是有意思的吗?我完全感觉不出来,或者他们看到某些我发现不了的妹子的暗示?“
“我又喝了一口,桌下的手握起了拳,腿有点抖。”
张恒就暗示我赶紧表白。
“腿抖的越来越紧,我的心跳也上来了。”
“当时我的原话是:郑雨婷,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,做我女朋友好不好。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”。
“确实很清楚的样子”,我搭了句话,递给他一支烟。
“我说这句话之后,似乎感觉陷入了某种宁静,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,整个世界陷入了黑幕,只有妹子脸上打着光。”
“不过马上我就晃过神来。不说不要紧,这一说,场面就控制不住了,一个个起哄喊着在一起,在一起,郑雨婷脸更红了,她捂住脸没说话,感觉是要哭还是要笑我看不到,大家看他这样半天不动,就停了下来,她把手挪开之后,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说,你们这样凑热闹也不嫌事儿大,我再喝一个就走了,待会儿宿舍要关门了。”
“没等她敬我,我就给她倒了一杯酒,说叫她早点回去,我这儿再喝一会儿,我们宿舍近。”
“其实妹子转身走了以后,我说肚子不舒服,先回宿舍去了,起身我就往宿舍走,一路上脑子里好几个小人在对话,一个质问我为什么不去送一下她,一个质问我为什么刚才那么冲动说那种话。还有一个就问我她是不是同意了。“
“其实我是很紧张的,那天晚上喝的酒也不少,但是居然睡不着”
“后面发生的事情,我也有点不懂,有时候没课的时候,妹子也经常叫我出去到处闲逛,去市区的欢乐谷也玩过几次,我们经常聊一下NBA和各自同学的八卦,但是也仅此而已了。”
“偶尔也有冷淡期,她很久不出现,我就自己按照以前的节奏生活,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,大三大四开始是实习和找工作,我去了深圳,她在武汉工作,我渐渐发现,我们并不是以男女朋友关系在相处的。”
我点了支烟,想听明哥说完。
“我在深圳工作一年多,在关外的一家电子厂,厂是公家的,同事都很友善,可以干到退休的那种,压力也很小,游戏、打球、吃饭、喝酒,成了日常,后来妹子居然来了深圳,住在关内的女同学家里,说是来深圳找工作,我们也见过几次,有两三次我辗转一两个小时去陪她吃饭,后来她说找工作不顺利,发短信告诉我说要离开深圳了。我似乎没觉得我们之间有特别的地方,我的日常从来没变过。”
“这算是分手了吗?我觉得是的,反正我认识她以来,她从来没有交过对象,如果有可能就是我吧”
“我这个算不算是有追过妹子,算不算有过对象?”
我说,“算个毛线,顶多算个玩的比较好的异性朋友吧”
“没做过吗?”我笑着问,似乎有点猥琐。
“做个毛,手都没摸过,打球可能碰过吧,哈哈”
“我操,你这也太怂了吧”
“我这个人真的是太他妈被动了,真的。我见到女生居然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,我和电视、电影、小说中的男的完全不一样。可能是对方没有让我有冲动的感觉?不过我是真的喜欢女的,看片也不少了,反复确认过。”
“笑死我了,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毛病“。
“不过我听说看片看多了,会对现实中的女人提不起兴趣的,毕竟片中的女的都是演戏,都太完美了,和韩剧毒害女性的套路是一样的,你少看点片。”
我说这句话的时候,明哥一直点头,“我知道的兄弟,我看的比较少了”。
我们又喝了一杯。
“所以,你和伊伊给你介绍的那个妹子,微信聊上了吗。什么进度了?”
“不好说啊,哈哈。”